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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40 (第6/6页)
分析起来林钰晚该过得很好,他手刃血亲,忍辱负重那么多年,为的不就是他所谓的能自由呼吸吗? 陈嘉乐越想面色越冷,车内音响发出的重低音在这样的深夜如同丧钟,他其实还有个问题没有问林钰晚,他也不敢问。 当年那枚本该射中林褚的子弹直直穿过了林钰晚的左肩,林钰晚捂着伤口对他说手上不要沾血,洗不干净。那晚船舱的灯光昏暗,地上的尸体七歪八扭,每个人死去的表情都扭曲丑陋,地下室的血腥味混杂着外头飘来的腥凉海水的气息肆意钻进陈嘉乐的鼻尖,他其实对着林褚消失的方向又扣了一次板机,但弹夹已经空了,打伤林钰晚的子弹是枪里的最后一枚。 那一瞬间陈嘉乐对林钰晚产生了恨意,凭什么他能踏着鲜血淋漓的一路去追求所谓的自由,却用rou身阻止了陈嘉乐唯一向杀父仇人复仇的机会。 但这的确是仅仅只持续了一秒的恨意,因为下一秒林钰晚就用血淋淋的手移开了那个散发着硝烟味的枪口,问陈嘉乐恨不恨他。 跟地上早就干涸而发黑的血渍不同,林钰晚的血很红,是一种极富生命力的颜色。陈嘉乐看着对方洁白指缝间渗出的液体,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这样鲜艳的红色,的确该永不干涸永不枯竭。 陈嘉乐关上音响摇下了车窗,冷空气霎时疯了一样往车内钻,不远处的潮水一浪一浪奔涌着,声响大得像是能吞噬了眼前的道路。 刚才陈嘉乐压在林钰晚身上时几次控制不住想去拽对方的毛衣,但他最终只是捏紧了毛衣的领口,力道大得手上的青筋毕露。 陈嘉乐知道,他想看见什么,又什么都怕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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