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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林？”

    李玉声音沙哑而低沉，果然有一种刚哭过的疲惫迹象。

    “呃……抱歉。”

    抱歉这两个字说得如此生硬，就像一个机器人念出程序安排好的台词。

    对面的李玉没有回应。

    简隋林一只手紧张地攥着床单，一只手捏着手机：“我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随口一说而已……”

    “隋林，”李玉打断了他，“你在道歉吗？你是希望得到我的谅解，是这样吗？”

    ？？不对啊，这时候李玉不应该“善良”地回答他“没关系，我理解”吗。

    简隋林不知道李玉在想些什么，只能茫然地“嗯”了一声。

    “这件事明天到学校里再说吧。时间不早了，你该睡了。”李玉的声音逐渐归于熟悉的温柔。

    “好……晚安。”

    “晚安，隋林。”

    简隋林把电话一挂，惴惴不安地爬上床，抱着对李玉的疑虑久久不能入睡。

    李玉把电话一挂，坐在窗檐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他一会儿想到简隋林对他说过的那些残忍的话语，心便泛起细细密密的痛感；但他一会儿又想到听见简隋林第一次对他说“抱歉”第一次对他说“晚安”，奇怪的甜蜜又攀上心头。就好像简隋林拿了一把粘着蜂蜜的刀子捅他的心，每捅一次就会流好多血，但是蜂蜜又会流进那个窟窿里，让他又痛得挣扎，又欲罢不能地渴求那一丝一毫的甘甜。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变/态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