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六 (第5/5页)

骂结巴时，凌岱总会教训他们。

    每次倒霉被绑架，凌岱是第一个挺身而出的人，总是说是师父让他来的。他想抢自己的修竹剑，也买吃的哄自己开心。

    方廷玉每指出一道凌岱的恶行，又揪出他的好抵消，实在不是滋味，看着众师兄弟齐刷刷看向自己，才发现自己眼泪不住地往外冒。

    “别哭了。”段衡已经听到清亮的口哨声。

    崖底一只漆黑的大鸟展翅，叼着刚刚掉下去的某人，硕大的眼珠有些不满怒斥为什么丢下的不是食物。

    凌岱看着众人意料之外的神情，不禁洋洋自得：“没想到我还有这招吧。”

    他一说完，没人回应他，只有方廷玉狼狈地转身走了。

    “你们不会以为我要寻死？”凌岱睁大双眼，他都听见崖底大鸟鬼哭狼嚎的叫声，也和林青阳学了几招御兽之道。

    段衡检查有没有缺胳膊少腿：“胡闹。”

    “明明是师父让大黑在下面接应我的。”大黑指的是后山养的大鸟，据说是段衡捡回来的，平日里只听段衡的话。

    跟凌岱关系很熟的师兄脸色复杂：“你知道掉下去的时候我们有多担心吗？”

    凌岱以为，像自己这样无父无母的乞丐，死了也不会有人心疼。恐怕只有师父会给自己立个碑，林青阳送几束花。

    他没想过师兄师弟会担心自己。打进师门起，他就名声很恶。欺负师弟，脾气火爆老是打架，背景低贱。这些都是师兄弟暗地谈论自己说出的词。

    其实他也不知道大黑是不是碰巧在那，段衡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他只是惯常地为自己找了个不那么悲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