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谁知一夕山倾颓 (第6/9页)

  宁不归不发一语，他跪下，双手各抓紧了一把泥土，咚咚咚，朝着千山就是三个响头。宁不归道：「您只需要教我武艺，我自己能保护自己，若是您被官府缉拿，自由我来替云天寨的大夥报仇，师父。」

    宁不归低着头，彷佛觉得千山轻叹了口气，只听他道：「你无需拜我为师，该学的，我自会教你。」

    宁不归说：「小乌gUi生来命贱，无父无母，好不容易被mama和阿娘捡去当了儿子，而今??又是孑然一身，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不归已经没有母亲了，您还要不归也没了父亲麽？」

    千山心弦微动，却仍默然不语。不归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悄悄地抬头瞄千山，见千山正「盯」着自己，不由一吓，赶紧低头，过了半晌，千山却仍旧无言，不归心底疑惑，大着胆子再次抬头，千山的目光没变，依然「盯」着自己。

    不归似有所觉，他忽然问道：「大寨主，您知道吗？我的脸上有块生来带着的胎痕，又红又丑，mama每天都安慰我，用毛巾帮我擦脸，说擦一擦，长大之後就不见了。」

    千山微微惊讶地道：「我不知此事。」

    不归说：「六岁的时候，那块印子就被擦掉了，您不晓得也正常。」顿了一下，不归语气有些飘忽地问：「大寨主，您知道那块印子长什麽形状吗？」

    千山看着不归，摇了摇头，道：「不知。」

    眼泪流下了不归的双颊，他胡乱地擦了擦脸，脸颊上的红痕却越发清晰，曾经擦得掉的印痕，被母亲的鲜血浇了一脸之後，成了再也抹不去的印记。

    那是一只血淋淋的大王八。

    「师父，您的眼睛怎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