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_他和张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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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张红 (第1/12页)

    一壶井水冲烫的碎末茶叶、一盘果rou瘪粒的橘子、一碟红黄纸的大虾酥糖,是张红第一次来家里时招待的。

    并不是家里真穷到如此,它是一个下马威,给张红的。母亲剁着猪rou馅,白眼翻到天花板上似的,恶狠狠地。她不喜欢张红,但她想要个胖孙子。

    村里做媒的姨婆说,张红是唯一一个不嫌恁家穷的,寡妇怎么了,好生养啊,再说…你家北成都二十儿好几奔三的人了,又赚不了什么大钱,哪家黄花闺女能愿意过门?嫂子啊,有孙子不就够了吗!

    母亲撇撇嘴,塞给了媒婆五十块钱。

    张红来了,跟在笑成一朵花的姨婆后头进了正屋。巴掌大的地,一半是烧热的炕,张红就坐在炕沿,解开了红棉袄,里头是件高领紧身的小毛衣。是两个人的相亲,但说话的是母亲和媒婆,东扯西扯,从村长亲戚挖树卖到隔壁二狗娶的城里媳妇,我插不上话,隔着两人嘀嘀咕咕趴在一块的脑袋看张红。张红低着头,也没说话,在玩自己涂红的指甲。

    “……喝口水吧。”

    壶里的茶没怎么下去,拎起来沉甸甸的,我给张红倒了一杯,又从盘子里捡了个模样相对好看的橘子掰到她手跟前,橘子瓣被不小心掐破了,汁水流在了我和张红交叠一瞬的指尖。

    我们离得很近,近到她看我,我能看清她扑闪扑闪的睫毛,瞳仁里印着一个小小的人,是我。

    见过面,我和张红的事情就定下来了。领到证,张红带着她的几个木箱子睡进了我的里屋。母亲还是要面子的,捏着鼻子办了一次像样的席,喝的是酒厂的散卖白酒,十块一斤,打在塑料桶里,一桌一桶。

    我很少沾酒,当天又被亲戚们灌了一肚子。躺进大红色绣着鸳鸯的棉被里时,有些飘飘然地,我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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